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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帐前来来回回了好几次,薛瑾就是不敢进去,不照镜子,她也知道她的眼睛红肿着。可是,军中纪律严明,她哪能在别的地方来回走动?

“田七!”

靳军医的声音在帐内响起,薛瑾条件反『射』答道:“到!”她叹了口气,灰溜溜地走了进去,耷拉着脑袋,小心翼翼地问:“您有什么吩咐?”

“在外面磨磨蹭蹭干吗呢?”

薛瑾低着头:“没什么。”

靳军医屈着食指轻敲桌面,沉『吟』道:“记得你说你喜欢绣花是吧?你的女工针黹应该不错吧?”

“啊?”缝扣子算吗?十字绣算吗?

靳军医继续说道:“昨儿有件袍子划了道口子,这是我离家之际,家母亲手缝制……”他说到这里,不再开口,凝视着薛瑾。

薛瑾正听着呢,突然没声了,疑『惑』地抬起头:“然后呢?”

靳军医面『色』微沉:“在『药』帐里,你去把它缝补好。”

“哦?哦。”薛瑾胡『乱』应下,随便行了个礼,转身就走。

她有荷花的记忆,却没有荷花的本事。她的手能拿笔,能敲键盘,却拿不得针线。靳军医的衣服干干净净,有淡淡的草『药』香,和军中随时散发着汗臭的糙汉子不同,虽然身在军营,他身上也有着世家子弟的清介狷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