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身回榻前,颤着手给太皇太后取下银针,看着慈眉善目的老妇人,“谢太皇太后赏赐,臣女……很喜欢。”
她的声音,听得几分虚无。
太皇太后就笑道:“哀家老了,这些东西用不上了,这宫里的孩子又少,这几样玩意都没人要。”
她自顾的叹了一声,“这寿康宫难得有外人来,若是以后有机会,你要常来看看哀家。”
陈满芝从善如流,将银针收好,递给宫女,重新替她盖上薄被,吩咐道:“夜里虽热,但这冰就不要用了。”
太皇太后余光瞥向窗外,而后欣慰点头,“你去吧,哀家好多了。”
陈满芝起身辞礼,余光往后殿方向看了一眼,太后突然遣人前来,想必是觉得方才去后殿的动作有疑,一旦生疑,他要出宫,势必就艰难。
她微微叹气,跟着宫女回了自己的偏殿。
陈满芝给陶一明用药,已过去三天,他的高烧已退,干咳也稍缓。
此间,除了诊脉开药看药,她就好似被遗忘被扔在了一边,身边的宫女皆是油盐不进的模样,半点消息打听不出,赐婚一事如何,她不知情。
她心念着出宫,便打算试探陶一明的态度。
次日,细风习习,吹得殿内锦缎绸帘,缱绻款摆。
这两日的药量颇重,陶一明有些嗜睡,惺忪醒来,眸里雾气迷蒙,恍若间,他回到了当初。
女子黛绿绸衣披身,绾着牡丹髻,她站床前,皓腕一伸,朝自己额上贴了上来,“郎君高热已退,再休养些日子,便无大碍。”
她眼眸清亮,抿唇微笑的样子,娇媚勾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