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下两个人的舱房内静悄悄的。
姚芷云眉目含笑,解释一般的说道,“素月只是担心我而已。”
皓月挑了几颗活血固本的药丸下肚,淡淡的说道。“无碍。”
舱房内阳光明亮,照she在皓月的脸色上,他的肤色还带着几分失血多后的苍白,但是依然俊朗如昔,却少了黑夜里那份柔软,白日里他如一个坚硬的顽石,冷硬而疏离,浑身带着生人勿进的锋芒。
姚芷云心中了然,两个人不过萍水相逢,在加上……皓月那样的身份,又如何会她和颜悦色,她转过身子翻看首饰盒,她从首饰盒中拿了一根玉簪,这是和田玉雕刻而成的玉兰花簪,玉质温润,莹白的玉兰花朵雕刻的栩栩如生,花心一点而红,当真是少见的珍品。
这是她的母亲留给她的遗物,说是家中祖传之物,她一直爱若珍宝,只是后来……叫她的二妹妹姚芷琪摔碎了,她伤心了很久,却是怎么补不回原来的摸样,玉簪冰凉的触感让她忍不住有些热泪盈眶,似乎母亲就在眼前一样,她三岁丧母,对母亲的记忆一片模糊,只记得那温暖的怀抱和温柔的声音,她由小舅母养大,虽然小舅母不曾亏待于她,但是毕竟和母亲不同,宠溺多于教养,所以后来走了很多弯路也无可厚非,如果有可能她多么希望自己重活一世的时间推迟到母亲去世之前。
只是这样想是不是太贪心了?
她如今是重生在了自己十四岁进京那一年。
父亲姚寒允和母亲是世jiāo,也算是青梅竹马,姚家和金家都是青州的有名的大儒之家,大舅舅金穆文和父亲更是至jiāo好友。
两个人一起参加科考,一起金榜题名,文章写的不相上下,皇帝曾为钦点谁为状元而头疼过,最后还是有大臣门各抒已见,评点出姚寒允的文章更出众,被钦点为状元。
随即,两个人又一同入了翰林院,只是境遇却是大大不同,和金穆文的圆滑处事之道不同,姚寒允刚烈正直,容不得污点,所以一直不得志,六年前被贬到了川州苦寒之地任知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