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盘坐在仇薄灯喜欢的回环金黄绣纹毡毯上,静得像块没生命的苍白岩石,就连火光照在脸颊,都反射不出一丝的温度——他一直如此,仇薄灯之所以会觉得,他是能折射出火光的,是因为唯独只有在他在的时候,图勒巫师才会罕见地反射出光亮,温度。
少了猫一样窝在他怀里的少年,他就只是图勒的磐石、图勒的冰川、图勒的雪沼。又冷又寂。
不安、不适应、不高兴……
薪木燃烧,爆出小小的火花。
图勒巫师站起身,拿下挂在墙上的斗篷,刚要拉开木门下山,屋门就先一步,被自外边拉开了,伴随风雪寒气,少年迎面撞进怀里。
“哎!”
仇薄灯叫了一声,捂住撞疼的额头。
还没来得及抱怨,就先被图勒巫师直接抱了起来,抵在木门上,重重亲吻,又急又凶。仇薄灯仰起头,自披雪的斗篷里艰难挣出手,环住一天没见的恋人。
“阿尔兰、阿尔兰……”
直把人亲得几乎窒息,瘫在怀里,图勒巫师才把头埋在他的颈窝里,一声一声,低低喃喃。
仇薄灯含含糊糊,发出几个鼻音,算是回应。
彩绘铜盆被火光照出一圈蒙蒙光晕。沾雪的斗篷胡乱落在地面,堆成一团。冒雪偷偷溜到山顶鹰巢的少年被熟悉的温暖怀抱裹住,他的红鸢目标太大,半夜飞容易被发现,就贿赂雪山的黑羽神鸟,让它带自己飞上鹰巢。
为此冻得指尖通红。
图勒巫师握住他纤细冷硬的手指,让它们悟在自己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