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吧,我势不两立的敌仇,我以弯刀和弓箭将你等待。
……来吧,来吧。
都来吧!
利刃拔出,喷涌的鲜血一滴不漏,全落在一个红灰的血碗。
一片白雪落进血碗。
老族长将它高高举起,泼向高高的穹顶。
………………
铜盆溅开血色的涟漪。
淡金色的青铜器皿荡开一圈一圈的血色,昭告即将到来的旋涡——战争的号角已然吹响,英雄与传奇的狂潮即将淹没一切。
可狂潮之下,此时此刻,此刻此时,是没有帕布和阿玛的怪物与野兽,是坠毁的飞舟与燃烧的红枫。
——去相爱吧。图勒说,以她的仁慈和冷酷,爱会告诉你一切。
——那一切会是什么?凡人问。
是救赎,亦或者毁灭?
图勒巫师掰过仇薄灯的脸,重重地、近乎癫狂地吻上他的唇。
……救赎就救赎,毁灭就毁灭……无所谓,什么都好,什么都行。就算此时此刻,他的薄灯,他的阿尔兰,他的骨和血,要抽出一把刀,捅进他的心脏,他也只会攥着他的手腕,帮他把那冷冰冰的利刃捅得再深一点。
仇薄灯不想要以利刃刺穿图勒巫师的心脏。
他在任由图勒巫师发疯。
——他不该这么纵容的,因为图勒巫师更疯了,也更过分了。
铜盆被打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