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算醒了,这金环蛇的毒性果然厉害,差一点我还以为你要醒过来了呢。”
说着,纪海棠忙取了刀和碗来。
“现在我要开始放血了,你可撑得住?”纪海棠问道。
薛婉深吸一口气,点点头:“来吧。”
两日后,纪海棠将解药端给沈淮安。
药里尽是血腥味,沈淮安皱了皱眉头问道:“这里面加了什么,这么腥?”
纪海棠翻了个白眼:“都烂成这样了,还挑三拣四。”
这两日,沈淮安的状况明显越来越糟,他两只胳膊几乎溃烂,且开始往胸膛和腰部蔓延,他心中知晓,自己命不久矣。
他是看过那三进院里的人是如何煎熬痛苦,沈淮安并不准备让自己沦落到那种地步,他早已想过,若有一日他全身上下都烂的差不多了,便直接了断了自己,只是不知到了那日,薛婉会不会为他流下几滴眼泪。
“快点喝了吧,喝完以后大约会睡上数日,待睁开眼,便什么都好了。”纪海棠笑道,“要么痊愈,要么嘛,估计你已经投胎了。”
沈淮安听此,微微一笑:“我若投胎,定然要再投身回京城去。”
纪海棠难得听沈淮安说闲话,此人在外人面前向来不苟言笑,沉默寡言的很,若非一副皮囊还不错,就这般的脾气,早就得罪纪海棠了。
“为何要去京城?”纪海棠饶有兴致地问道。
“这般才能离阿婉近一些啊。”沈淮安说罢,将药一饮而尽。
纪海棠做了一个呕吐的表情,一把夺下碗,转身便走:“难怪薛婉懒得理你,这般肉麻,实在恶心。”
沈淮安低笑:“这般的话再不说,只怕我也没机会说了。”
说罢,他身子一歪倒在地上。
薛婉捐了两碗血,又补了好几日才好了些,可沈淮安却一直没醒过来。
纪海棠天天都会过去把脉,可每日回来,神色都比之前更凝重些。
薛婉问她为何,她迟疑半天,才终于答道:“药是起作用了,也不枉你以身涉险,只是他中毒颇深,看脉象,还有许多不定之数,我没有把握他能不能醒过来。人啊毕竟是得进食喝水,他若一直不醒,饿也饿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