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家的家主瞬间老泪纵横,二十年,二十年,整整二十年,终于夺回原本属于自己的位置,终于重回内区,终于有颜面对祖宗。
看台上的人三三两两地向她致贺,抢先讨个眼熟,山家的包厢被围满左右前来贺礼的人,人们笑容满面地迎来送往,互相敬言。
内区的几大家族相互遥望一眼,纷纷在心里呢喃一句——魏家完了。
白家擂台东北角的压场人,迎着满区的喝彩声,扫过燃满火焰的擂台,热闹非凡的山家,灰头土脸却平静无波的魏家,落在白家的包厢。
白家主和他对视一眼,抬手虚扶,示意他稍安勿躁。
这事,还没完。
整个圣斗场,上上下下热闹了近小半个时辰,慢慢地,有人察觉出不对。
唱书人未登台唱词,高台上的家族旗帜未落,擂台上的战旗未升。
四方渐静。
山家觉出不对劲,擂台上的山栖霎时僵住不知该做何,她抬头望向魏家,人人皆一脸平静,没有丝毫败落的迹象,平静地越过她,看向高台下方的中心擂台。
那里迎风站着一个人,衣衫飞舞,精致的面容含笑。
那人迎着她的目光,平静轻缓地问:“你是直接认输还是来战?”
☆、第四十八章
声一出,四方哗然。
魏家擂台十一人皆失守,现在庄鱼出来是魏家追加一个压场人,还是单单对山栖。
追加压场人,真是前所未有的事。
庄鱼抬脚轻飘飘落在火焰尖上,好似踩着实地一般,凭空而立。
她对愣神的山栖盈盈一笑,报上名号:“蓬莱岛,庄鱼。”
“什么,什么意思?”山栖回过神来疑惑地问。
“哦,忘记了。”她从袖袋里摸出一枚令牌,吊在手里转悠,令牌上大大的魏字晃得眼疼。令牌是由乌木制成,下角刻着一个繁复的符号,是魏家族卿令牌。
“魏家压场人是我。”
“怎么,怎么可能?家族赛只有一位压场人,不允许追加。”
“凡事皆有可能哦。家族赛没有任何规定压场人必须坐镇擂台吧?” 她打量一眼极度震惊的山栖,偏头笑,“你有没有好好数过魏家上擂台的人到底是几个?”
山栖闻言大惊失色,揪着手指心算,她挑了一个,自己挑了七个,前面到底是几个,是在哪一场败落的,根本就记不住。连白家的少爷都亲自上阵压场,谁会挨个去数人到底上没上完。
“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做,明明她们先前还那么好,她说过对她最心善。
“你报上名号,我告诉你原因。”
山栖迟疑许久,久到她在挑眉似乎要笑她的小心思。
她握紧手指,缓缓报上:“山家,山栖。”
庄鱼满意地笑笑,收了令牌,随口道:“这就是缘由。来吧,速战速决,我饿了,赶着吃饭。”
她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