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贤妃不解,“公主总是要嫁人的,又不能承继帝统,与咱们有何相干?”
川儿叹道:“娘娘糊涂,陛下既对公主这般爱重,林婕妤自然恩宠无虞,长此以往,何愁生不出皇子来?”
赵贤妃迟疑,“你的意思是……”
总不成叫她去争一位公主吧,争过来又有何用?
川儿沉思道:“眼下还瞧不出什么,娘娘不如且等等,当然,您得尤其对林婕妤与公主表示善意,如此陛下自然也会喜欢。”
他望着赵贤妃,似有如无的提醒道:“其实娘娘出身武家,陛下不许您生下皇子,但养个公主却是无妨的,也省得您长夜漫漫,难免孤清。”
赵贤妃心中一动。
魏安在琼华殿外抻着脖子看了半晌,也不见里头有何动静,陛下因他适才耽搁消息,无端恼起火来,不许他随侍身侧。
魏安一开始还拉不下脸面,渐渐地见人来人往,难免焦躁起来,又唯恐他这个御前大太监一遭失宠,遂咬一咬牙,闭着眼直挺挺跪在琼华殿门前的红砖地上,也不敢假做张致带些护膝之类的垫具,他心知肚明:若不吃足苦头,陛下是难以消气的。
红柳来报了两次了,楚镇始终不为所动。那魏安虽是个阉人,自小亦养尊处优的,哪经得起这般折磨,很快便面白气喘起来。
林若秋在一旁听着都颇觉尴尬,这样下去未免太不近人情,遂轻声向楚镇道:“魏公公好歹伺候陛下多年,陛下就让他起来吧。”
楚镇面无表情道:“朕并没让他跪,他自己愿意领罚,朕还能拦着?”
说着便喂林若秋喝了一勺小米粥——才半个时辰不到,这又是一餐了。可林若秋此刻的肚子就像个无底洞,多少东西都填不满。
林若秋就着他的肘臂浅浅尝了一口,心道皇帝还挺会装模做样的,您老若真有如此雅量,就不会允许魏安在长街上罚跪呢,须知这不只是打魏安的脸,也是打皇帝的脸呀!
楚镇似是看出她在想什么,遂轻声解释道:“朕若不罚他,日后再有这样的事他是否还敢瞒着?朕就是要让满宫里知道,朕对你的宠爱无人可以阻挡,谁再敢自行其是,魏安便是他的下场。”
林若秋莫名想起那句红红火火的鱼塘梗,虽然有点好笑,但真心很霸道总裁呀!
她居然真的被感动了。
喝完了大半碗小米粥,林若秋拿楚镇的衣袖擦了擦嘴,便抬头向他道:“陛下若真为臣妾着想,就让他此刻起来吧。”
赏罚要适当,跪一会儿可以杀鸡儆猴,若跪出半身不遂来,只怕宫里人反而要对她诸多怨言。毕竟魏安也只是遵照宫规行事,算不上太错,要是因这个就将其贬职,林若秋的妖姬祸水之名铁定洗不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