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已是素裹银装,满园白雪了,可是在这一片银白之中,院子正中的古雅小亭里竟有两个人在对奕。
那二个一个一身蓝衣,容貌清秀斯文,令人观之可亲。
而另一个紫衣人五官端正,也并不见怎么个特别处,但只那么随随便便坐在那里就有一股令人不敢仰视的帝王之威。
在这大雪纷飞的日子,这二人皆着单衣,室外手谈,神情悠闲自在,倒似沐浴在烂漫春光中一般。
那青年走至亭中,看着两个专注于棋道,根本无视于他的人,心中极为不爽。要打就明刀明枪得和敌人对仗好了。整日里拿着这白的黑的石头摆来摆去有什么意思。想到这里不由重重哼了一声。
那蓝衣男子一笑:“清田,你又怎么了?”
清田气恼说:“都是阿神你不好,硬是禁止我在外面出手惹事,要不然今天我就要教训泽北那个大混蛋一顿。”
紫衣人开言问:“什么事?”淡淡一言,自有无尽威仪。
清田亦不敢放肆,当下细细将刚才河边发生的一系列事一一说出。
阿神听得不由赞叹:“这些年出入官场,倒重不曾见过这样的人物。”
紫衣人却皱眉,良久才说:“太刚直了,他这一得罪,得罪的是整个宰相派系而不是泽北一个人。”
清田听得气哼哼,虽然眼前人是他生平最佩服的人也忍不住开言:“当官当然要为民做主,如果怕事的话还当什么清官。”
紫衣人也不以为忤:“正是因为爱民,才更应为民珍重自身。有时忍一口气,留有用之身也是为着万民着想。这样逞一时之勇或许可以图一时之快,只怕要留无尽后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