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好得过分,百叶窗帘都拉上了,只在风吹得窗帘翕动时,一缕阳光偷跑出来映在他脸上。他气急地瞪我,一脸不高兴,但我凑上去吻了他的脸颊过后,他就松开了紧皱的眉毛,重新挂上张扬肆意的笑。

我跟斯夸罗在自习室自习。说得更确切一点,是斯夸罗陪我在自习室写作业。学校要求修二外,我理所当然选了意大利文,当时就苦苦挣扎在各种时态和词性的海洋里,真是备受折磨。斯贝尔比·斯夸罗这个意大利人,仗着母语优势变着花样嘲笑我,直到我踩了他一脚,他才肯停。

通常有他在的自习室,都会变成我们的专场。我曾暗自忧心这是否算校园霸凌,会不会给同学造成阴影,但最温柔体贴和蔼的迪诺老师都跟我打包票,信心满满地说这里的学生很特殊,随便欺负完全没关系,大家都会成长的!

我当时就有点犯嘀咕:难道异能者就是要这么摔打着培养?可现在我琢磨运动会的事,越思考越觉得不对劲。

“斯夸罗,这里真的只是培养异能者的地方吗?”我问男友,“感觉很多地方都有点太危险了……”

那个时候,斯夸罗已经又埋首画他的参战策略图了;那是他为了团体战制定的什么不同作战方案,至于单人赛,他表示砍垃圾的事不需要另外准备。听到我这么问,他好像动作一顿,神色一瞬间变得颇为微妙。我看不懂的那种微妙。

“……我都快忘了你是个反应迟钝的天真的笨蛋了。”他说。

他又说我……算了,我习惯了。男友是个傲娇什么的,习惯了就觉得非常可爱,甚至他不傲娇我都不习惯了。

于是我只是炯炯有神地看着他,期待他给个解释。

“这里其实……”

他话才开头,又皱眉停下,似乎困惑于该怎么说明。除了困惑,还有些什么别的情绪。但我还是看不明白。我所能看到的、知道的,只是他忽然大声说了一句“喂我真的不擅长这种解释工作”,而后就任性地说等以后我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