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神经病,自己办个养蛊式的选拔会自相残杀,却转头来说我们内斗。”我蹲在禁闭室里百无聊赖,只能跟隔壁的狱友聊天,“尤其我还是一个被迫防御的受害者,难道这不是正当防卫?”
“谁跟你是‘我们’啊垃圾!!”
狱友满脸杀气地瞪着我,后脑勺银发乱翘,像无数把聚在一起的小剑。有这种发型的人大概注定要用剑吧。
“面对我这个无辜的受害人,身为加害人的你不该感到内疚吗。”
他眼睛一眯,大大冷笑一声,说迟早有一天砍了你。
有好一会儿我们都没说话。既然是关禁闭,当然没饭吃,连水也没,我很无聊,只能全神贯注盯着水泥地板,期待有一堆蚂蚁经过给我数数。
这时,狱友开口了。
“你以为你在愤怒什么?”他淡淡地说,“垃圾。”
……真神奇,这个大嗓门儿也能用上“淡淡”这个形容词。
“原来你会用正常音量说话的哦。”我继续盯着地板,等我的蚂蚁。
“呵,逃避现实的渣渣。”这个跟我同岁的小鬼盘腿坐在地上,白衬衣上斑斑点点都是血——别人的血,衬得他那张还算白皙俊秀的脸阴森森的,“今天的垃圾聚会上,你是愤怒于那群垃圾被我砍倒了吧。”
“是啊,这都被你发现了。”既然他说了,也没什么好否认的,我只是惊讶于他和外表不符的冷静敏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