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他的哥哥踏过草地,从阴影中走来。他神色如常。

我需得悄悄深呼吸,才能在表面假装出同样的镇静。

“鼬君。”

“夏月同学。”

我心里很明白,我的淡然是假的,是用无数自我鼓励、七上八下组合而成的;他才是真正的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论这份气度,我实是弗如远矣。你瞧,他那冷淡的面色和往常无异,而我才是板着脸、一看就心里有鬼的那一个。

分明苦主是我,率先挑起战争的也是我,可落入下风的同样是我,这可真叫人气馁。

我的淡定是假的,他的淡定是真的。那时候,我的确是真心这么认为的。

板着脸的我,跟他都说了些什么呢。忘了。约莫和之前一样,客客气气、温温和和,却打死不肯说些轻松笑语,只将所有柔和亲近都紧紧攥在手心,负气地不愿露出一星半点儿。

哦,还有。也是和之前一样,在我决定生他的气以后,每次见到他,我都要跟他说差不多意思的几句话。要背着其他人,背着佐助、美琴,甚至背着止水;要在私下里,我才会悄悄地和他说。

“鼬君,请跟我保证,今后不会再擅自替我作出决定了。”

我从没有要求他和我说“对不起”。宇智波鼬这个人,一旦心里认定了什么事,就算面上和你说着敬语、道着歉,行为上却不会有丁点改变。这就是宇智波鼬式的我行我素。

非得让他作出明确承诺才可以。我真是太了解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