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宏邈道:“念虚宗和宴家溃败,穆家蒙受打击,或许还会有新的世家崛起。”
楚阑舟摇了摇头:“宴君安一死,旧有的势力无法平衡,他压着的那些氏族便会奋起,修者又会将矛头指向人族,百姓的生活将会永无宁日。”
穆家药人,乃至秦关月这样养鬼的修士和世家只会越来越多。
还有宴君安为剑尊之时设下的各种结界,宴君安一死,结界溃散,后果可想而知。
“那又如何?”公孙宏邈笑了笑,没有反驳楚阑舟的话,“等天道颓废之时,世家也好,百姓也好,他们都是会死的。”
公孙宏邈看着楚阑舟,双目之中居然有些狂热:“而世子便是唯一的希望。”
他知道是一回事,不知道是另一回事,他不仅知道,甚至还不以为意,乐见其成。
他有什么资格自称楚家家臣?
楚阑舟双目赤红,内心魔气翻涌,恨不得将这厮直接斩于剑下。
可仅有的理智告诉她不能这样做。
因为杀公孙宏邈对公孙宏邈来说算不上一个有力的威胁。
公孙宏邈怕什么?
一个胆敢说天道不公,要荡平天道的人,怕的当然不是死亡。
他既然肯为心中大义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他怕的不是□□的死亡,他怕的是自己再无可能颠覆天道。
能够颠覆天道的是什么?
从公孙宏邈一人身上楚阑舟看不出来什么,但她在认识公孙宏邈之前,还认识过一个人。
那个人可对她说了很多。
楚阑舟笑了笑,剑光一转,将剑尖对上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