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承聿看她吃的眼睛都舒服得眯起来了,也夹了一筷子生菜,入口就是普通蒜泥生菜的水平,甚至盐还放多了点,可瞧她吃,就显得这菜格外的香,仿佛味道绝无仅有。
看来这位孙知青在平遥村的日子,也没有调查的那么舒坦嘛。
“插队的日子很艰苦?”
傅承聿望着她鼻尖吃出的薄汗,不自觉问出了声。
江颜捧着汤碗的手一顿,小脸从大海碗的碗沿抬起来,眨巴两下眼:
“傅同志这话问得,我答得不好的话,是不是得犯错误啊?”
她声线清丽却不尖锐,带着股绵绵的尾音,像是蒙着一层薄纱,正常的问句都带着股娇憨。
傅承聿一怔,黑眸闪过一丝意外,还挺警惕。
“我没有那个意思,孙知青不用紧张,就当是朋友之间闲聊,闲聊的内容做不得数,孙知青有什么说什么就行。”
是吗?热心军官慰问底层人民群众?
江颜才不上这个当呢,她就不信那天回去他没有去查她,他们村过得咋样他能不知道?装什么大尾巴狼。
慢条斯理地干完了汤底放下大海碗,小嘴叭叭咂摸了两下嫩滑的鱼肉丝,江颜用手帕擦擦肉乎乎的嘴唇,这才避重就轻地开口:
“一切都好,就是吃不饱!”
这倒是实话。
尤其是她,傅承聿在心里补充。
落在她空碗上的视线还没收回,一口气干两碗米饭,外加三海碗汤,都赶超他队里新兵的饭量了。
傅承聿咋舌,以她的食量,要想顿顿吃饱,恐怕只能进炊事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