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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溪白也是做过官的人,政治嗅觉自是要比旁人敏锐。

虽说裴时清这一次只口未提自己为何会来到滕州,但棠溪白已经隐隐约约嗅到了某种不寻常的意味。

他看向旁边裴时清留下的几箱子谢礼,吩咐道:“裴大人给的谢礼,都好生收起来。”

小厮连声应是,欢欢喜喜搬着东西去库房了。

这裴大人真是大方!一出手给了那么多金银字画!

不过小厮转念一想,毕竟自家小姐对裴大人有救命之恩……这些东西,收得不心虚!

棠梨立在门口,看着小厮一箱箱地将东西抬下去,心口忽然堵了一口气。

她自以为经过这几次相处,她和裴时清不说有生死之情,但好歹也算有了几分师生之谊。

原来……都是她看高自己了。

这些东西……哪是谢礼?

分明就是封口费!

棠溪白不知道女儿百转千回的心思,还在旁边交代小厮:“我记得箱子里有一套上好的狼毫,还有几块品质上乘的松烟墨,先别收到库房里,拿出来给棠儿作画用。”

小厮诶了一声,就要蹲下身子开箱。

却听见自家小姐道:“不必了,我不需要这些东西,还是留着给书院用吧。”

棠梨转身便往跨院中走去。

谁稀罕!

裴时清的马车悠悠往城门行驶。

息邪坐在裴时清下首的位置,悄悄抬头打量了他一眼又一眼。

裴时清忽然睁开眼:“你想说什么。”

息邪被他逮了个正着,有些尴尬,他挠了挠后脑勺:“公子给棠家留的那些谢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