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
正子时将到,人们已经在准备爆竹。
衔池跟她们道了别,站起身,望向远处一直等着自己的那道模糊人影。
宁珣倚在墙边,远远见她过来,直起身子来。
街上三三两两还是挂了喜庆的红灯笼,有些烛火正盛,有些不慎被风吹熄了,灯光便明一块暗一块。
衔池朝他走过去,越走越快,直至跑起来,穿梭过斑驳明灭的光。
宁珣张开双臂,将她接了个满怀。
地上太滑,她控制不住猛地撞进他怀里那一霎,正子时刚到,四下里爆竹齐鸣。
满耳爆竹声中,她凑近他耳朵。天寒地冻,呼出的热气瞬间便化作袅袅白雾。
衔池抬高了些声量,一字一句道:“阿珣,新岁安乐。”
这一夜证明,宁珣先前不许她出门不是没有道理的。
她受的箭伤确实是大好了,但身子还是没补回来,又头一遭在北疆过冬,夜里见了风,大年初一便染上了风寒。
于是刚断了没多久的药又续了上来。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她这病一养便养了半个月,直到这日喝过药后宁珣喂给她一颗汤圆,她才发觉已经到了上元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