衔池摇头,接过水仰头一口气喝尽,又将空盏递给她:“还要。”
蝉衣重倒了一杯,安慰她道:“今儿才是第一天,殿下看重姑娘,日后肯定还会有机会的!”
衔池喝完瘫回到榻上,方才一直紧绷着,绷得身上酸疼。这样的机会,她可不想再要。
他锋芒外露时,她总疑心自己那两层薄薄伪装要被他当场戳破。
上辈子他也不是没有对她起过疑,可比今日却温和得多,她只要好好演着该有的反应,你来我往地,没几回便能将他的疑虑打消。哪像今日,说什么都不对。
今夜他是醉了,对她试探也试探过了,或许从明日开始,他就会同前世她记忆里的一样。
她久不作声,蝉衣以为她是乏了,轻声轻脚熄了灯退到外间去。
衔池睁着眼盯着帷帐看,反复回想他方才的一言一行,试图看透他今夜来这儿的意图。
他若是不来这一趟,她怕是梦都做过几轮了。
不像现在这样,一点困意都没有了。
宁珣的寝殿亦灭了灯。
他夜里一向不留人在殿里,因此也就无人知晓,本已安寝的太子,此时正拆开肩上纱布,换上新药。
纱布上沾了血——原本已经近好了,方才被衔池扣着肩膀时,又撕裂开。
青衡悄无声息踏进殿中,远远跪下,“殿下。”
宁珣换好衣裳,抬手叫他近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