衔池拥着又厚又暖和的锦衾,知道她等下去也是无用,但也不催她,只翻了个身,背对着烛火。
是以等她听到蝉衣又惊又喜地行礼道:“殿下!”时,还未反应过来。
衔池“蹭”地一下从榻上坐起来,不可置信地转身,当她真真儿看见宁珣那身蟒袍时,才倏地下榻行礼,“民女宋衔池,拜见太子殿下。”
蝉衣已经识眼力见儿地退了出去,屋里一时只剩下两人。
宁珣没叫起,她便只能伏着身子,眼前是他蟒袍的衣角,金线绣出的金蟒栩栩如生。
他为什么会来?
或者更早些的时候,在殿中,他又为什么准了她近身?
衔池咬紧下唇,心念飞转。
不会无缘无故就同前世不一样的。
其实原因也很显然——因为这一世她早便见过了他,他也早见过了她,三面。
第一面,护国寺,她鬼鬼祟祟半夜入废弃佛堂,恰好撞见他杀人。
第二面,夺月坊,她不知怎的触了他的逆鳞,被他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