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念骤然被拒,目瞪口呆。
“不用你可怜我。”崔述偏转脸,分明绿树葱茏,入目却尽是秋日萧瑟,“你不要可怜我。”
舒念一滞,“可怜你?我?”
崔述只不看她,木然道,“对。”
舒念气得直发抖,忍不住便笑起来,“崔述,你可真是厉害。”爬起来便往外走,初时急速,渐渐放缓,一时回头,不见崔述跟来——
烈日下呆立半日,强行按捺回去一探的冲动。正自天人交战间,吴春亭过来,看见舒念,笑道,“舍会重开,属下去请府卿。”
舒念点头,看他走开,避在一丛花木之后。不多时,崔述过来,一路低头行走,魂不守舍的模样,吴春亭跟在身后。
舒念看着他二人走远才转出来,往凉亭里闲坐,略略气平,正待回去,却见许铤过来,身子一沉,坐得更稳便些。
许铤本是脚步匆匆,一看见她,合掌微笑,“可叫我找着了。”
舒念以手扇凉,“热,坐会儿。”故意漫不经心道,“里头怎样?”
“撕扯甚么悬火丹。”许铤取出袖中白绢折扇,殷勤扇风,“您不在里头,把人急的,魂不守舍的。”
舒念夺了扇子,自己扇凉,“胡说什么?”
许铤一滞,“今儿怎么了?”
“走吧。”舒念站起来,摇着扇子往外走,“家去,不是来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