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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述顿觉仓皇,欲抬手阻拦,却连指尖儿也挪动不得,急道,“念念!”

舒念一看便知底里,宽慰道,“我给你用了药,所以没气力,睡一觉起来便好。”

“就这样。”

舒念一滞。

崔述仰面看她,小声恳求,“念念,就这样,我不想睡。”

他的手就在舒念掌中,体温暖了许久,仍旧冰雪一般,全无半丝人气。

舒念心疼得紧,自然事事依他,“那便这样。”仍旧坐了回去,由着他靠在自己怀中。

舒念默坐黑暗之中,捋了一回打上吴山起诸般事体,咬牙恨道,“武老匹夫害你至此,早晚叫武氏一门血债血偿。”

“嗯。”

舒念倒乐了,“嗯是什么意思,这仇报是不报?”

“念念,你会唱我家乡的歌儿么?”

舒念被大爷神奇的脑回路惊到,“什么歌儿?”

“车夫唱的那个。”

方才她满腹心事,哪有甚么闲工夫听歌?只能问阮青君了。

舒念一掀窗阁,探头看时,马车果然停在一处树林子深处。阮青君非但已经拾柴点起一堆篝火,火上还架了只兔子烤着,滋滋冒油——

舒念咽了下唾液,没想到自己随手点了个车夫,居然遇着宝,“喂。”

阮青君回头,跑到车前,“姑娘有何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