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耶？假耶？

究竟是这游戏为真，还是现实为真？

亦或者当真是应了那句老话——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

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

林苏已经不是第一次混淆这游戏与现实的区别，然而当听到这与他们面容一样的林道安对他问出这句话时，他却再次感到了游戏与现实的界限正在渐渐消失，不禁生出一股恍惚之感。

然而他到底并非初进游戏时的自己了，不说别的，就说在这游戏里持续了百年的修道生涯，便已然使得他心如静水，不再容易为外物所动摇。

便见林苏冲镜子里的倒影挑了挑眉，难得调侃道：“若是按照这镜子里面发生的事情，你一心赤忱却总遭叛离，我心无外物却高官厚禄、寿正终寝……”

“那岂非表明了只要我一心去做个无情无义的人，便能够当得天眷，受天垂怜，扶摇直上而去，再无忧虑苦悲？”

“只怕是太清道念我之心不死，故而才让我在冥冥之中经过此处，好拉我回去继续天天望天吧！”

林道安闻言哑然失笑，便再次冲林苏躬身长揖，随即就消失在了镜面中。

林道安是他，却又不是他，如今林苏已然破除轮回，念头通达，作为镜像中的倒影，林道安自然也没有了存在的意义，便归于虚空，消散于无形。

林苏面前的镜子便变得空空荡荡，哪怕林苏站在它面前，也依旧照不出林苏的镜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