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把林道安也送去了私塾读书识字,则完全是一个意外。林道安的母亲是续弦,见不得好处都让前头的儿子得了,撒泼打闹,非要囔囔着要让林道安也去私塾,林常被逼无奈,只得同意,后来林道安的母亲阚白晴和林常和离,更是见不得林道安吃亏,若是什么东西林道安的大哥有,而林道安没有,那么她必然要来大闹一场,于是林常也只能捏着鼻子继续供林道安念书。
直至后来阚白晴又给后头的丈夫生了一个儿子,才不再来了。
第二天,林道安换了衣服,便挑起扁担,拎着杂货,前往大街小巷吆喝。
林道安并非第一次当货郎了,也熟悉了各个街巷,只是他生性腼腆,不似其他货郎会叫卖,所以货总卖不完,好在他时常走街串巷,在各个街巷里刷了个脸熟,又因为价格公道、脾气温和,所以也有一些找他来买东西的熟客。
林道安虽然嘴不够甜,但胜在长相白净俊秀,所以深得广大妇女朋友的喜爱,而众所周知,消费能力最强的,就是这些妇女。
“林小郎,这只木簪怎么卖?”一个中年妇女拿着一只雕花簪子问道。
林道安连忙回道:“不多,只要二十五文钱。”
中年妇女砍价:“二十五文?这未免也太贵了吧!你看这簪子,花纹多粗糙啊……十五文怎么样?十五文,我就买了这木簪……”
林道安努力应对中年妇女的砍价:“十、十五文,实在是少了点……”
最后,木簪以十八文的价格成交,而它的成本价,则是二十文。
中年妇女心满意足地拿着木簪离去,只留下原地耷拉着脑袋的林道安。
林道安已经有预感,显然,他回家之后,一定又会受到父亲的责骂。
“呦,这不是林道安吗?怎么会在这里?”不远处传来幸灾乐祸的声音。
林道安抬头望去,只见来人是他过去在私塾的同窗,高阳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