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东王看着月夕,眼神辨不清喜怒,少顷,微微一下。
“既是你的夙愿,孤岂有不成全之理。”他说,“你说的,孤都知晓了。说了许多,你也累了,回去歇着吧。”
月夕也不逗留,站起身来,向江东王一礼,退了出去。
书房门开了又关,怀恩送走月夕,走回书房里。
“殿下,”怀恩上前问,“殿下如何看?杀阿絮的,果然是公主?”
江东王没说话。他一直回味着月夕方才说话的点点滴滴,若有所思。
“怀恩。”过了好一会,他才问:“你是否觉得,凌霄变了许多?”
“奴才以为,公主确实较过往有所不同。性子不像过往直率,有话不直说了,都藏在心里头。不过……”怀恩想了想,“殿下与公主毕竟分开多年,而公主又经历了这许多,有变化也不稀奇。”
江东王仍旧没说话,看着案上的茶杯,良久,叹口气。
“从前,孤总觉得阿絮谨慎太过,若是听她的,做事束手束脚,难有大作为。”他缓缓道,“如今阿絮走了,孤反倒常常想起她的话来。她死前常常提醒孤要提防凌霄,说凌霄不简单。可孤自诩对凌霄了解很深,不曾将她的话放在心上。可如今平心静气地看,兴许阿絮是旁观者清,凌霄已经改变了许多。孤所说的了解她,只是自以为是也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