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你,追过来看你,不可以么?
他的话,仍徘徊在耳畔,一遍一遍……
鼻子仍阵阵发酸,脸上湿湿的,眼泪早已经不知道流了多久。
一切突如其来。她仍然记得,自己当时的心跳得多快。
惊愕,更多的却是高兴,仿佛石破天惊,击穿了面上的寒冰,显露出下面早已汹涌的暖流。
但随之而来的,却是他的倒下。
月夕定定地望着那张脸,眼前再度模糊。
她想起了父亲弥留时的模样。
自己最珍视的人,静静躺在眼前,似乎随时会离去。
恐惧,似外头的黑夜般笼罩,比溺水时的绝望更难受。
她闭了闭眼,就像去年的自己一样,在父亲床前心中念起了她从来不信的那些佛家道家祷词,求他不要离开自己……
好一会,只听到旁边的王太医长长舒了口气。
“皇上脉象已趋平稳,解药当是对了。”他说。
这话如同天籁,在场的每个人都神色一振。
月夕却不敢放松,忙问:“皇上无碍了么?”
“下官不敢断言。”王太医谨慎道,“还是尽快将皇上送回京中,召集医官会诊为上。”
众人已是如获大赦,傅英忙下令火速回京。
“女史,”见月夕仍坐在皇帝榻旁,刘荃上前,劝道,“女史一宿未眠,去歇一歇吧。”
月夕摇摇头,看着皇帝,片刻,道:“我就在此处。”
刘荃看着她那忧心忡忡的模样,心里叹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