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是个瘦子,四十来岁,留着两撇山羊胡。
他笑盈盈地拱手道:“洪某来迟,郑老莫怪。”
郑年做礼道:“幸会洪把头。不知冯帮主何在?”
洪大荣径直坐下,笑嘻嘻地说:“是这样,郑老当初说想见哥哥,我看老郑诚意十足,便应下来。后来,我好说歹说,总算把我家哥哥说动,约了今日一道来赴约。可是谁知,今天早晨出了岔子。”
郑年问:“什么岔子?”
洪大荣叹口气:“哥哥兴许昨夜喝多了,今早醒来颇为不适,开口说话都直犯恶心,如今还起不来。我就说哥哥,要不你还是歇着吧,郑老宽宏大量,必定能体察哥哥不易。郑老说,是也不是?”
郑年抚了抚胡须,道:“如此,帮主不知犯了什么病,是否找了郎中?”
“找是找过了。”洪大荣道,“郎中说了,昨夜喝的实在过头了,伤了身子,让哥哥好生歇息,清淡饮食,外头的荤腥最好别碰。”
郑年与月夕对视一眼。
“帮主身体无碍,我也就放心了。”他笑了笑,“不想喝酒竟然伤得如此,郑某自当亲自登门探望才对。”
“那是不必。郎中说了,哥哥要静养,郑爷若这时去,也怕是不妥。”洪大荣说罢,宽慰道,“我知道郑爷想跟哥哥说话,我也是替郑爷着急,刚才特地去找了哥哥。哥哥的意思,让我替他听着,回头转告他就是。”
月夕在旁一听,不由微微皱眉。
若冯天开有诚意见郑年,前一天也不会喝成那样。即便一不小心喝成那样,按照礼数,也该早早遣人去郑府知会一声,商量日后再见。
这姓洪的小弟姗姗来迟,显然是冯天开突然改了主意,打了个他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