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必须拉住程沛。
在每一个……
“别捂小孩儿的嘴。”句敏走到那辆车跟前,阻止了黑衣人,看了一眼怀里逐渐恢复意识、哭得比那个沛沛更伤心的孙子。
小胖手还在支棱着要去拉人家小朋友。
句敏望着沛沛死死抓住车门的小手,不知怎么的,忽而联想起往事,愈发觉得车里那位做事比年轻时还没有章法了。
她单手抱紧屈乐,空出手来轻轻地覆上了沛沛那双小手,尽量缓声道:“沛沛?来松手,还记得奶奶吗……”
过于用力而变色发冷的小手颤抖着,轻轻抓住了她。
句敏的身体陡然一震,耳边也响起了奇异的嗡鸣。
鸽群振翅飞过天空。
邮递员来了,送来了她期待的信件——她打开时仿佛仍置身于被海浪拍打的灯塔之上,呼吸着带有海水咸味儿的空气,心情无限舒畅。
然而,那就是最后一封信了。
寥寥几行字,写尽了她与对方过去的情谊,好似谁也未曾拿着书本或是冰糖葫芦在街角等待过对方,薄薄的一页纸,轻易便可以撕碎,让它随风而去。
回忆如包裹在山楂外的糖壳,满心热情被辜负的她愤愤将之咬碎,顿时满腔酸涩,她的牙口是最好的,性格也最果断,不需要再去信询问了,她不喜欢那样。
转瞬间,她人生当中最大的遗憾在脑海中转起了走马灯……这是,怎么回事?
屈乐感觉有什么无形的东西正在逐渐从屈五岁身上消失,双手恢复了一些力气,想睁大眼睛也不再那么困难,他被奶奶抱在怀里,总是差那么一点,用力把胳膊伸出去的话——
【即将到达断裂点。】
屈乐继续努力往前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