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表现得很自然。
好像这三年的分开并不存在,这里的一切都停留在了三年前的模样。
连程宿屿给自己端来的青柠汁,所用的杯子和他自己的那只,都是同系列不同颜色的——情侣茶杯。
薄诗的杯子里是青柠汁,程宿屿的是白水。
薄诗只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
他明明不喝青柠汁的,冰箱里却放着日期新鲜的饮料。
“这几年,过得还好吗?”
程宿屿说:“还可以。”
他脖子上还是戴着那根朴素的银项链,薄诗看着晃眼。
“真的还可以吗?”她又问了一遍。
在来的路上,薄诗跟葛以珊通了个电话。
葛以珊说,程宿屿因为不同意联姻的事,已经跟程父闹僵了,虽然还是程家的继承人,但部分股东因为这件事借题发挥,给他上眼药。
程宿屿对此只字未提。
“你不要听外面的那些流言,都是假的。”他说,“我只是……你走之后,有点不习惯。”
“为什么不习惯?”
程宿屿迟疑了下,“……可能是因为,有时会想你。”
这样的话对于程宿屿来说,已经是情感表达的上限。
他是很能藏心事的人,也是很能藏爱的程宿屿。
薄诗刨根问底:“真的是有时吗?”
她执意要逼问,就像是非要得到一个明确答案,有些不识好歹。听他说有时会想念,明明可以点到为止了,却还要知道具体的程度与否,并且要从程宿屿口中说出来。
程宿屿的心脏隐隐有种钝痛感。
他在过去几年里无时无刻不在疼。
程宿屿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此刻在薄诗的眼神中,他却不得不开口,说了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