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方便,李卓晚仗着自己对北平城的了解,从巷子抄近路走过去,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在经过其中一座大院子的墙外时,因为各方面变动的原因,而让主人选择逃往国外的那所向来最为安静的宅子,竟然传来瘆人的哭喊声。
李明宛的耳朵更为敏锐,她甚至能听到有女人扒着墙,一边哭,一边用指甲挠墙,声音难耐又痛苦。
“救救我,救救我!”女人的声音虚弱,语气绝望。
不知怎么的,明宛打了个颤,面色霎时间苍白起来,她觉得自己已经落痂的伤痕重新被撕破,隐约间仿佛看到手肘不断滴落的血珠。
这一瞬,她甚至分不清自己在哪,是在北平,还是在小镇的泔水车里,划破的皮肉犹可窥见白骨,甚至在围墙内哀嚎的人也是她。
明宛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她觉得自己喘不过气,泪珠大颗大颗的滑落。
她捂住自己的胸口,靠在墙上,慢慢滑落到地。
面对突然发生的一切,李卓晚也有些怔愣,但他到底是被所有人都夸赞有加的少年,在短暂的不知所措后,很快就反应过来。他也跟着蹲下去,扶住明宛,焦急的询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有没有哪里疼?”
明宛摇摇头,她的脸上还有泪痕,声音抽噎,“我、我没事,就是、就是……”
在明宛说话的时候,天上突然多了一团阴影,略矮的一侧围墙爬下来一个女人,她披头散发,眼眶乌黑,眼白布满红血丝,最为可怕的是她的身体,骨瘦如柴,手指很长,一看就是精通某种乐器的人,可惜她太瘦了,就连本该纤长匀称的手,都变得犹如鸡爪子一般,瘆人又丑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