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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山村已经不再“干净”,肉眼可见的、浑浊而又浓稠的怨气转眼间便布满了整片上空,朝村落的方向蔓延,很快,整座简陋的村落都被笼罩在了暗沉之中。

院中的巫师像是被抽去了一部分灵魂,脸上泛出不自然的死灰色,长袍下的身形摇摇欲坠,像是一阵风都能吹倒。

巫师艰难地伸手抹去唇角的血迹,浑浊的目光落在阮苏苏身上,隐隐流露出一些衰败、垂死的气息。

他自诩山神的子民,眼界早已飘到了九霄云外的天地。凡人如蝼蚁,自然是入不了他眼,就连三界中小有所成的各族修士,在他眼中都只是庸常而已。

可阮苏苏方才那轻描淡写的一剑却完全超出了他所有的认知与想象——这世上竟有人能随手一剑便破开他在山神庇佑下的灵魂囚困术法?

阮苏苏漫不经心的目光落在巫师身上,巫师被自己的术法反噬,已经是强弩之末,不足为虑。况且这漫天的怨气也不可能放过他这个帮凶。

阮苏苏漠然地收回目光,走出小院,随着她离开的脚步,身后的小祠堂燃起了火光——怨气点燃了木制的牌位,火焰瞬间蔓延。

穿着红嫁衣的少女惊惧交加地跟在后面跑了出来:“那、那些是……?”

阮苏苏没有停下脚步,自顾自地往村里的方向走着,淡淡道:“名字是不能乱刻的。”

尤其是亲手刻下的名字。哪怕只是名字中的单字。

因为那意味着灵魂与刻字的媒介产生了微末的联系,即便实力强大之人,也有可能因此埋下风险的祸根,更不用说是不通术法的凡人。

“所以你当时给她充当护符的木牌上才只刻了一个‘止’字?”流晖剑灵忽然现了身,悬浮在阮苏苏身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