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明白一件事,日?子是越过越少。
在陆陆续续送走?生命中?的挚爱后,十五岁的柳叶儿以为,自己对随时可能降临的分别早有准备。
叹了?口气,柳叶儿收起?照片,把脸埋进臂弯,累了?。
将要睡着?的时候,玻璃柜台被轻轻地叩响,她抬起?头望向来人,“买什么。”
“真的是你,翠翠。”面前是一张和蔼敦厚的脸,大约四十上下,戴遮阳帽,穿棕马甲,瞧着?有些眼熟。
柳叶儿皱眉思索,对方自我?介绍道:“我?是赵老师啊,去年夏天,我?们见过的,我?还带你跟那个……嗯,叫秧秧是吧,我?们还一起?游过船呢,你不会就把我?忘了?吧。”
柳叶儿想起?来了?,小码头边帮过她们忙,还带她们吃雪糕游画舫的赵老师。
赵老师身边还有个与他年龄相仿的男性友人,穿一套灰白运动服,寸头,脸瘦长,看起?来很严肃。
柳叶儿小心开口,“你们有什么事情吗?”
赵老师向她介绍,“这位是省体校射击队的陈教练,是我?多年好友,上次我?来,见秧秧弹弓打得很厉害,闲聊时候说起?,陈教练就想来见见她……秧秧现?在还住在白水镇吧,我?们一路打听,大家都说没听过秧秧这个名字,我?就先?来找你了?。”
“你好。”陈教练颔首示意。
柳叶儿起?身,“秧秧、秧秧在家睡午觉……”她刚把她哄睡着?。
是省射击队的教练呢,柳叶儿眼睛都亮了?,绕过柜台,“我?带你们去找她!她家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