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隔着一层厚厚的门板,陶令仪也被他的眸子看得心虚。
下了一下午的雨,还没有停下来的趋势,燕臻挺直的脊背似乎都被接连不断的雨点打弯,明明她这一下午什么都没做,却好像比燕臻还累似的,闭着眼睛,心头狂跳。
庭院之中安静异常,除了雨声什么都听不到,陶令仪紧紧抿着唇,直到燕臻撑着剑起身,他劳累过度,站起来的时候,整个人摇摇晃晃的。
陶令仪只觉得他下一刻就会摔倒在院中。
却不想燕臻开口道:“我先走了。”
陶令仪一怔,而后打眼看过去,燕臻走近捡起被他扔在地上的剑鞘,握着剑走了。
他矮身捡起剑鞘的时候,手腕明显有些浮肿,胳膊也有些晃,应当是下午用力太久的缘故。
分明淋了一下午的雨,他的嘴唇却干涩得像是几日没有喝过水。
临走之前,他只说了一句话,“簌簌,别担心我,我没事。”
说完,他转身就走。
看他在院外舞了一下午的剑,看他颤颤巍巍地险些摔倒,陶令仪都能抑制住自己。
可是看着他此时落寞的背影,莫名的,陶令仪的一颗心像是被泡进醋缸里被人搅过似的,酸软得不像话。
这是不是苦肉计,陶令仪不知道。
可是燕臻的的确确地离开,虽然还没上马车,就晕倒在了连晖身上。
她本以为燕臻近段日子都会在府中养病,不会再来了,却不想,第二日他又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