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瞎眼平静的走到大殿中央，低头单膝跪下，便如同它第一次和白龙领主见面时，跪在白龙领主面前宣誓的模样。

“主人。”

声音无喜无悲，仿佛是一个看透生死的智者。

白龙领主眼神复杂的看着苍老的鱼人，老瞎眼身上原本白亮的鳞片，现在变得毫无光泽，就如同它体内的生命力一般晦暗。

“你来做什么？”

“白鳞城城主——老瞎眼申请回归军队。”

白龙领主眉头微蹙。

“你身体的情况，你自己清楚，若是好好休养，还能活到冬天，若是劳累的话，撑过春天都难。”

老瞎眼依旧低着头，平静的听着白龙领主的声音，仿佛白龙领主说的即将死亡的人，不是它一般。

“主人，我不想死在床上。”

老瞎眼昂首挺胸，独眼目光炯炯的看着白龙领主。

“我是一名战士！”

傍晚的云霞格外炫丽，半边天空红杉杉的，红光照在老瞎眼苍老却依旧挺拔的身姿上，炫丽，但却是夕阳最后的辉煌，便如同眼前背负长矛的老瞎眼一般。

白龙领主沉默了。

终于到这一步了吗！

老瞎眼的情况，白龙领主也无能为力，对于一个鱼人来说，它活得实在是太久了，身体老了，灵魂也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