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那中年人走到床前,他信手敲了敲床头的那四根立柱,结实的实心木柱发出沉闷的声音。
中年人慢悠悠地转回到书桌前,他从书桌上的笔筒里面抽出三支鹅毛笔,突然间一个转身,三支鹅毛笔闪电般射向大床的一根支柱。
如只听得,“脱脱脱”三记清脆的声音,鹅毛笔整整齐齐地深深钉了坚硬的木头当中。
少年整天用那三支鹅毛笔写东西,当然知道,这些鹅毛笔的笔头并没有多么尖锐,同时还相当柔软,用起来极为舒适,而那张大床则是全部用酸枣木制作的,坚硬无比。
能够用如此柔软的笔尖刺入这坚硬的刀也未必砍得进的酸枣木中,这只能说,眼前这个陌生的中年人是个极其危险的角色。
正当少年战战兢兢地看着眼前这两个面无表情的中年人,心中默默地猜想着自己可能的下场。在南港的时候,听别人说过,盗贼会将那些背叛者的脚上绑上一块大石头,然后扔进河里面活活淹死,也许自己马上也要去喂那些小鱼虾了。一想到这些,少年便浑身发抖。
埃克特始终没有说话,反而是那个中年人从兜里面掏出一条项链,那是一条很便宜的,在南港到处都有买的项链。
“认得吗?”中年人问道。
少年害怕地往后退了两步,点了点头。
“这是我到南港走了一次,从你那个贝蒂阿姨脖子上摘下来的,这对于我来说极为容易,我同样可以在你的贝蒂阿姨脖子上摘下其他什么东西,而不是这根项链,你明白了吗?”
看到少年害怕地睁大了眼睛,上上下下地点着头,一张脸惨白,鼻翅抽搐地颤动着,埃克特相当满意,说道:“好了,我想你知道应该怎么干了,你可以继续休息了,不过在休息之前,我还要重新给你上最后一课。”
听到埃克特怎么说,少年当然心里明白,所谓的最后一课就是得为了这件事情接受惩罚,不过这样一来他倒是安心了,至少小命包住了。
少年顺从地趴在床上,但是他绝对没有想到这次的惩罚是那样疼痛,每一记都让他发出一阵嘶哑的惨叫声,他想要挣扎着爬起身来,但是背上被埃克特牢牢地踩住,根本动弹不得,他只得忍受着这无比痛苦的鞭打,直到昏死过去什么知觉都没有。
当少年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的中午了,他整整昏迷了两天,但是伤势仍旧使他身体极为虚弱。埃克特格外开恩地免除了马术、剑术这些需要运动量比较大的课程,同时也免除了最后一节惩罚课,这对于少年倒是难得的福音。
大量的时间被用在书本知识的学习上,特别是语言的学习,一整天里面,埃克特总是用不同的语言和他对话。
既然少年已经知道这里是个贼窝了,埃克特也就不再掩饰什么了,所谓的机械课也就顺理成章地变成了怎么开锁、怎么使用盗贼专用工具的课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