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有苦涩的药味,还有食物残羹的气息,半旧的落地蜀锦屏风后,有人悠悠的开口,满是哀怨。
华儿,你还回来作甚?”
声音带着哭腔,正是赵荣淑。
赵荣华腿一顿,咬了咬牙,绕过屏风,便看见形容枯败的赵荣淑,半靠着床头的软枕,双目无神地投向她。
两人对视的一刹,赵荣华苦笑着,用帕子盖住唇,剧烈的咳嗽起来。
你既已跟赵家割裂了,便不该回来,是我那丫头多嘴,咳咳…咳…我们对不住你,华儿…”她又哭了起来,像是流干了眼泪,双目肿的通红难堪。
她的手背青筋突兀,头发在短短几日便失了光泽,污糟地散在脑后。
赵荣华鼻子有些酸,却没有依她之意,坐在床头。
她从桌旁拖来一张圆凳,坐在了床尾,静静瞧着从前那个珠圆玉润的大姐姐。
她很憨厚,喜欢笑,却也胆小,不爱凑热闹,不爱出风头,也没主心骨。
前些年,李氏对她没有指望,也并未过多刁难,只是任由大嬢嬢精心呵护着,养的愈发像温室里的花朵。
以致当李氏发现赵荣华不受掌控之后,第一个便选中了赵荣淑填补。
无非便是因着她绵软的性子,没有主见的依附,极好控制。
大姐姐,你不该这样。”
她没伸手,只是远远望着憔悴的赵荣淑。
赵荣华眼角啪嗒啪嗒的滚着泪珠,热泪烫的她浑身都哆嗦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