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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昭跟在他身后,贴心的将门阖上,寒风顿时被挡在外头。

屋子不大,除了张方桌,几把小凳,就角落里搁了张竹床,靠窗的地方烧了一盆炭,屋子里暖暖和和的。

难怪记忆中,她家阿爷轮到守漏壶那段日子,天天都是哼着小曲儿归家。

和打更巡逻对比,这守漏壶简直是天大的美差啊!

……

“瞎说什么呢。”周生财从后头走出来,手中还拎着木桶,“我哪里敢睡,得守着漏壶呢。”

他一边说,一边拿眼剜赵刀。

赵刀:“嘿嘿,偶尔睡睡不打紧,盯着漏壶中的水别冻上就成,不过,你就算没睡,也比我们在外头走街吹风来得舒坦,是吧,顾昭。”

周生财朝顾昭看去。

顾昭不应赵刀的话。

她和赵刀不一样,赵刀和周生财两人熟稔,自然啥话都能说。

她一个后进的后辈,年龄还小,说话还是恭敬谨慎一些才妥当。

信不信她要是应和了,回头人家闲聊时该说顾春来家的孙子吃不得苦,才打更一夜,就嫌弃抱怨天冷了。

顾昭腼腆的笑了笑,“周伯。”

“嗯。”有不熟悉的晚辈在,周生财也不好和赵刀多拌嘴。

他约莫五十来岁,是个老更夫了,性子有些慢热,沉默的应了一声后,半晌又憋出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