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半喜半羞的眸子闻声一顿,转头看向他。
“我堂堂七尺男儿,岂有让自己夫人来保护的道理?”裴安声音低缓,本就好听的声音,在夜色中多了一层慵懒,听进人耳朵,很容易让人品出宠溺的味道。
芸娘耳朵发烫,“不过是些水”
“今日是水,下回呢?”裴安扭着脖子看她,懒得给她讲多余的道理,直接道,“我是你夫君,是我应该保护你,不是你来保护我?再有下次,你不得鲁莽,水泼了便泼了,我一个男人还怕冷不成?”虽说被她挡住的那一刻,心底有被感动到,但她是他八抬大轿娶回来的夫人,不是来替他挡灾难的。
芸娘迟迟没说话,因为鼻尖被冲上来的一股酸意刺激得发疼,一时说不出话。
他对她这么好,她什么都没有。
青玉说她们不能再像之前那样了,即便帮不了他,也不能拖他后腿,可前路棘刺重重,谁又能说得准自己不会成为他的累赘。
他没嫌弃,还说要保护她。
她咬了一下唇角,愧疚地道,“我身后无人”
“我要你身后的人作甚?”裴安轻声一嗤,“我还没沦落到要借女人势力的地步。”
他说话间,依旧改不了轻狂的毛病。
芸娘:
见她没说话,他又道,“而且,谁说你没人?”
芸娘一愣。
“明日一早我会让童义送你出城,同行还有一人,名唤王荆,是你父亲曾经的下属,是个副将。”
芸娘的神色更冷,安静了好半晌,才突然翻起身来,趴在他跟前,看着他,“父亲的人?”
“嗯。”横竖明日就能碰上面,裴安也没瞒着,“新婚第二日,他来了国公府寻你,怕被人瞧见我没让他见到你,有什么话,等明日出城后,你们再好好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