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时朝暮下,那道孤寂的身影行在雨中,反倒升出了一股宁折不屈的坚韧。
三年前,当她爬上围墙,准备往下跳时,他便知道,她一点都不懦弱。
她比她自己想象的还要坚强。
他同她隔着一堵墙说了三年的话,曾不止一回盼着有朝一日,他能光明正大地站在她面前,带着她去看外面的繁华。
终于熬到了这一天,两人却并没见上几回。
第一次是她放出来的第一日,她高兴地跑来与他相见,他陪她立在小巷子里,看着她脸上的雀跃,笑着同她贺喜。
第二次,是他去建康,她来送他,走之前,他邀请她等他回来,去他院子里看梨花。
他知道她喜欢梨花,早早便种了满院子的梨树,今年枝头开得格外茂盛,可到底还是没有抵过一场风雨,已叶零花落。
第三次,他将玉佩还给了自己。
如今,这是第四回 。
消瘦的背影越行越远,犹如她此人,正在慢慢地走出他的人生,诗中之句道:怨公子兮怅忘归,君思我兮不得闲。
他答应过等她,对她说的那些话,他都记得,但没做到。
对不起,宁宁
邢风捏住手中伞柄,五指骨节欲要将其折断一般,心绞之际,脑海里再次闪过了母亲的泪脸,“你忘了怎么答应你爹的?你要逼死娘是不是”
—
有邢风的通报在前,王芸心里已经有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