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漂亮了,沈宴欢的剑。
嵇安安想。
血液好像都要沸腾起来,顺着她的血管内流淌着,这不能怪她,剑对剑修有着本能的吸引,而她实在是太久未曾用剑了。
更何况讨厌沈宴欢这只狐狸和喜欢他的剑又没什么冲突。
嵇安安深深呼出一口气,想要疏解身体的躁动,脑子想着要如何说服沈宴欢放过这只被自己煞气魇住做了傻事的可怜鬼。
于是她眼睁睁看到那剑气在斩完那只鬼之后毫不停歇,直直朝自己的面门袭来。
???
沈晏欢终于忍不住要杀她灭口了吗?
正在嵇安安纠结要不要再放出煞气阻拦剑光之际,那剑却在碰到她之前停了下来,锋利的剑气没有收住,削掉了她额前一搓碎发。
“老娘新画的皮!”身后隐约传来画皮鬼的哀嚎声,但是嵇安安现在也没空理会一只鬼的情绪,因为那剑还悬在她的脑袋上,直指她眉心,清白的剑光和她浑身黑气形成鲜明对比。
一个高洁不凡犹如神邸,一个污秽不堪难以言喻。
画皮鬼劫后逢生,趁着两位大佬都没注意到她,脚下抹油溜得飞快。
“嵇安安,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沈晏欢撑着剑,语气也冷漠的很。他好像很想看清楚她,两人之间距离极近,头发也没有像白日那般好好束着,垂在她的脸上,带来一阵温和地痒意,和手上握着的,那直抵嵇安安眉心还反射着冷光的剑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想看到什么呢?明明是性命垂危的关头,嵇安安却忍不住走了走神。
从师门凋敝至今,早就过了不知道多少年,沈宴欢做了自己那么多年对手,对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再清楚不过,应当不会如此天真,还在妄想故人依旧那套把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