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双目无神地望着床顶,身心俱疲。

院门口,经希和四阿哥有事折回,便听到容歆这一套哭诉,具是无言。

实在是,与容歆平时的作风南辕北辙。

咳。四阿哥一本正经地解释道,姑姑一路上皆在为太子二哥担忧,茶饭不思

经希立即点头,理解,理解。

四阿哥点头,面上没什么表情道:僖郡王看,可还需要进去请示太子二哥?

不过是些许小事,四贝勒便可做主。

既如此四阿哥脚步一转,走吧。

经希无奈又幸灾乐祸地最后看太子寝居一眼,强压抑着笑意,跟在四阿哥身后离开。

而这一日之后,容歆接手了太子所有的事情,熬药、换药、饮食

是药三分毒,容歆熬得是真的治疗太子重伤的药,太子不能喝,她往往熬完拿回来也都是换给受伤的侍卫们喝。

但容歆问过太医后,顿顿为太子做药粥吃,看着太子艰难地喝下去,还要温柔地问一句:殿下,好喝吗?

太子大口刚喝完一杯水,可惜还是不能压下口中那股难闻的味道,闻听姑姑的话,忍着胸口泛起的恶心,笑道:尚可。

那就好。容歆眉眼弯弯,露出一个如沐春风般的笑容,我还怕殿下吃不惯,没想到您会喜欢,我便日日为您做。

太子:有苦难言,不敢拒绝。

容歆收走粥碗,拿起药膏和干净绷带,道:殿下,该换药了,太医说得两日换一次药。

太子任命地褪下寝衣,抬起双臂,随着她缠绷带的动作,脸色渐渐因为喘不过气而涨红,不得已讨饶道:姑姑,胤礽真的错了,能不缠这么紧吗?

容歆像是才发现一样,迅速松手,嘴上还带着几分埋怨道:殿下怎么不早些说?您总是这般不顾及自个儿身体。

太子脸上一片空白,还能这般强词夺理吗?

容歆也不是真打算教太子受这个罪,便又伸手解开,重新为他缠上。

她这两日修整下来,脸色较之前刚见到时,好了许多,只是距离太子一年多前的记忆,眼角仍然多了几道皱纹,鬓边的白发也多了几根。

太子黯然,便更不准备反抗,由着她发泄情绪。

容歆缠好绷带,一抬头便瞧见太子的神情,哪里还能忍心再折腾她看着长大的孩子,叹息一声,罢了,总归没有人拗得过孩子。

她这一句话,更教太子羞窘,姑姑,胤礽不是孩子了。

不是孩子,还像孩子一样任性?容歆想好了不再生气,还是没忍住又瞪太子一眼。

太子摸摸鼻子,正要出声,忽然听到外头有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