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啪嗒一声,暗了下去,显示屏上弹出一行字【影片播放结束】
没了?
谭宪表情僵在了脸上,他抓着无人机,沉默了半晌,慢慢的垂下头去,肩膀剧烈的抖动着。
封肃说的很对。
这个丫头大事不含糊,聪明劲也总是用在正道上,但是小事上,那是相当记仇啊。
他并没有刻意掩饰自己的声音里,寂静的牢房里,男人的笑声嘶哑,如同破了鼓风箱,刺啦啦的拉扯着所有人的耳膜。
周遭不少人被惊醒,半睡半醒里惊疑不定。
良久,有人轻轻的叹了口气:“又疯了一个。”
他们并不知道,一只比书册大不了多少的黑色机器,从牢房的通风口,悄悄的又飞了出去。
司城防东侧有一棵槐树。
今日无风无月,槐树却抖动了起来。
从树干到树梢,窸窸窣窣的上下抖动着,哗啦啦的落下不少青绿色的叶子。
过了不久,一道身影从树上慢慢的攀爬下来,她爬树的姿势很是老练,只是碍于裙子和鞋子的牵扯,左右有些难以兼顾。
动静虽然不大,看起来却着实有些狼狈。
不过好歹安全落地了。
余初拍掉身上的灰尘,走到墙根的位置,将回收的无人机从地上捡起来,塞到石头后面藏着的篮子里。
她提着篮子,理了理自己乱糟糟的刘海。
连着在树上趴了几夜,今天可以提前回去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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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给的油灯,质量有些不够,烛光晦涩昏暗,能见度十分的低。
在手电筒都快成战略物资的情况下,蜡烛的质量不够,只能用数量来凑。
余初点着从街上买来的白蜡烛,并排一一放在桌上,一直点到觉得光线差不多的时候,才停下来。
她脱掉身上束缚的宽大外套,春日就穿着件紧身的小背心,拿起一旁卷起的图纸,重新在桌面上铺开。
半米宽一米长的图纸一分为三:
三分之一是司城防的平面图,三分之一是司城防的兵力换岗布置图,而剩下的三分之一,则是司城防周遭方圆一公里的街道建筑平面图。
三幅图都是到了收尾的阶段。
余初从篮子里拿出无人机,打开显示屏,将今晚一路录下的影像以十倍的速度开始观看。
看到某个重点,按下暂停,右手执笔,在三幅图的空白部分继续填充着。
就这么一边看,一边绘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