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侍卫跪在宁副将和宁夫人跟前,递给了他们一个碗,“总得活着。”
宁副将脸色惨白,宁夫人当场晕了过去。
沈烟冉并不知道在江晖成跃进锅炉前的那一刻,他已经悔了,若有来世,他定陪在她身边,哪里都不去,就在沈家老屋里,他去沟里抓鱼,她在灶前熬汤,有他们的孩子,再养一只她喜欢的小猫,平淡幸福地过一辈子。
而江晖成也不知道沈烟冉对他说的最后那句话是,“将军,都结束了,我可以不用再爱你了。”曾经她累了时,也嫌弃过岁月太漫长,叹何时才能是个头,没想到最后让她解脱的法子,竟是死。
——愿有来生,与君再不相见。
可人哪里又有来生。
后来,宁副将找到了那张江晖成猎回来的虎皮,鲜血浸透,已被万千脚步践踏得千疮百孔。
两人终究是什么都没留下。
几上茶壶里的水,渐渐地生了凉,江沼呆呆地坐在那儿,背心似乎又生了一层汗,盯着屋外的飞雪眼前一阵恍惚,过了好久才问宁庭安,“是我父亲的骨血救了人?”
宁庭安避开了她的目光,点了头。
江沼却摇了头,“表哥可莫要诓我了,我爹娘的骨血又岂能救出几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