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归雪笑道:“自然是无碍的,不瞒你说,自从拓了经脉,我连悟性都比以前高多了,进步也快。”
莫轻寒道:“拓经脉总归不是长久之计,就好比河道倘若水流减缓,终将会泥沙淤塞。你要勤加练习,尽量减缓经脉萎缩的速度。”
沈归雪点头称是:“那是自然。我现在除了每日练功外,一直不敢停金叶重楼,没准这两年我自己的功力大涨,赶上了你之前拓经脉的深厚程度,说不定经脉也就不会萎缩了。”
莫轻寒一脸欲言又止,心想我信你个鬼,你也不看看给你拓经脉的是什么级别的高手,凭你的悟性跟能力,两年时间就想赶平这么大的差距,练武之人都去拓经脉好了,谁还去下苦功夫。
这表情自然逃不过沈归雪的眼睛。她自嘲一笑道:“说笑了。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不过两三年时间也够了,最差不过是再当回三流水平的沈频频,只要那时候镖局运转正常,我功夫高不高又有什么关系。”
十月,德威镖局和承顺镖局在江南地区的争夺白热化,双方就相当于对着砸钱了。德威镖局在中原地区的站点刚刚铺开,投入甚大,为了跟承顺镖局争,沈归雪豁出去,抽调了百福庄镖局这些年的全部家底,还将沈家一部分家业都抵了出去。
杜瑾自然不乐意,但此时的沈归雪已是谁也劝不住了,据听说,两人一天一封书信吵架吵了半个月,沈归雪格外强硬,硬是把杜瑾跟说动了——也得亏如此,砸到最后,不知承顺镖局那边出了什么状况,竟让德威镖局稍稍占了上风。
两家就这样胶着着。
谁也没想到就在这时候,德威镖局的主心骨大小姐,居然又来到永乐镇,并在这里约了莫轻寒。
“叶城这边还有一批冬衣粮草,预计这两天就到,我过来看看。”沈归雪说,“不过线路都是熟路,自从设了站点,中转方便了许多,曹诚办事精细,不用操心的。”
她絮絮叨叨地讲起了德威镖局和承顺镖局在江南的争斗。承顺镖局大本营在东南,梁家在两广地区动作,来了个釜底抽薪,逼得承顺镖局不得不从江南抽调了一批人手回东南,是以江南地区才能稍稍喘口气。
西北这边,本来就是德威镖局一家独大,冯斌出面联结北方水陆道上的朋友,暗暗动了些手脚,西凉在大齐边境设立的商铺,运转就不灵了。
这些商铺既是暗桩,又为西凉在大齐境内活动提供资金周转,如今严家被杜瑾联合西南一线的茶马商户压得死死的,纵一时半会儿找不到承顺镖局勾结西凉的确切证据,但背后给承顺镖局输送资金的那两只手,算是被钳制住了。
这一系列紧锣密鼓的操作,从她嘴里说出来轻描淡写的,听不出过程有多惊心动魄。莫轻寒听完颔首道:“频频,你成熟多了。”
几个月不见,沈归雪越发消瘦。以往一双眼睛最灵动娇憨,小聪明藏也藏不住,如今沉静多了,配上那张棱角分明的脸,硬是撑出一副当家做主的严肃气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