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昭?”莫轻寒忍不住笑了,“你太小看那位叶统领了,对付黑风堂杀手一挑六,中原几大掌门也未必能做到。你想赶上他,这辈子是不可能了。”
沈归雪自然相信莫轻寒的话,但平宁关那一夜,叶昭的表现实在狼狈。事后,她还领着白承桐去破庙指认过,满地的木头片子,连个血丝的没有。虽然后来叶昭讲起西凉毒王分形化影术,利用木傀儡做杀手之类云云,但,木头片子就是木头片子,打不过木头片子,的确有失尊严。
“不过他的确有些奇怪。”莫轻寒说,“还记得我跟他交手那次么?他刀法造诣颇高,但内力一般——至少配不上他的刀法,这很不寻常。”
沈归雪却不以为然:“他毕竟走的是军中的路子嘛,不像你们正儿八经习武的,内练一口气外练筋骨皮。哪边都不敢放下。”
说话间两人来到客栈后院,莫轻寒头也未回,忽地伸手一拂,袖子带起风直扫向沈归雪。沈归雪本来跟在他后面,忽见袖风扫来,连忙猛地往后连跳两步,避其锋芒。莫轻寒脚步不动,只用一只右臂划来扫去,从指间到袖角,无一不是剑气盈沛,沈归雪走到哪,他便追到哪,就在不到一丈的方圆里,沈归雪竟被他逼得无处躲藏。
眼见剑风越逼越紧,沈归雪足尖一点,飞身上了庭院中那棵老榆树,以树为屏障,左右挪腾,躲避着莫轻寒追过来的攻势。
寻常人看来,两人如老鹰捉小鸡般逗着玩,然内行人一眼就能看出,莫轻寒乃是信手指指而已,而沈归雪却是实打实的提足一口气。眼见十几招下来,莫轻寒未能沾到她分毫,沈归雪不禁有些得意,甫一高兴,只见莫轻收指变掌,在那树干上轻轻一拍,沈归雪便觉一股大力顺着树干传到自己身上,立马慌了。
那力道重而不霸蛮,若不是知道莫轻寒绝无伤害自己之意,沈归雪是万万不敢接的——她也的确接不下来,只见她借着力道来的方向,像团柳絮一般顺势飘去,足飘出去两丈多,一个空翻,稳稳落地。
“有长进。”莫轻寒颔首道。
“切,只是有长进吗?”沈归雪对这个评价十分不满,“家传的轻功,好歹也是第一剑亲自点拨的,你就这评价,传出去也不怕掉价。”
莫轻寒忍俊不禁:“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再丢人也丢不到我头上。”
是了,终究是有点惋惜,如若没有奇迹,纵使再勤学苦练,她此生的武学修为也是看得见头的。
“你也是来见南宫盟主的么?”他忽想起与沈归雪初见那日,帝都初雪,那个小小的,稚气的女娃子裹在貂裘里,手里还捧着个暖炉,坐在南宫盟主家的会客厅里,端着小大人式的姿态。“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