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黎替她重新拉上被子,又回到另侧坐下。他盯着女孩打完哈欠,对她说:“等你出院我们就可以搬回家了, 你的房间我也让人重新装修了。”
“是吗?谢谢了。”
“应该的,”杜黎轻扬嘴唇,冲她笑说:“你跟我,倒不用这么客气。”
娆娆似乎想起什么,追问他:“对了,你的洁癖还好吗?等我出院,你要不要……再去教授那里看看?”
“我个人认为已经没什么问题。”杜黎向她摊开手,“不信,你试试?”
“真的?”娆娆小心翼翼将手从被窝里抽出来,握住男人的五指,“那你别动,让我握着,看你能坚持多久。”
一副考验他的语气。
有时候这姑娘,真是单纯天真的可怕。杜黎想。
“好。”杜黎看着女孩一双漂亮的眉眼,问她:“在你的世界里,生命,是否比马更重要?”
“当然命重要。”娆娆不假思索回答说,“命是父母给的,当然命重要。”
杜黎一脸正色看她:“可你今天差点没命。你想过放弃吗?”
“没有。”娆娆嘴角一撇,吸了一口气说:“赛场意外只是小几率,恰好这个小几率被我遇见而已。杜黎,难道连你也想劝我放弃?是你相信我有无限潜能,是你将我划为重点骑手培养,怎么,我才刚拿了一场小比赛的冠军而已,你就想劝我放弃?”
“我是——”杜黎深深抽了口气,声音压得很低:“怕你疼。”
室内灯光偏暗,她好像看见杜黎的眼睛有点湿。可他的声音依旧那么严肃和稳重:“从马上摔下来,有多疼?”
娆娆心脏突兀一跳。好像除了家人,她跌倒,似乎没人在意她疼不疼。
娆娆“嗯”了一阵,回答说:“当时摔懵,记不得有多疼了。不过现在呢……动一下就很疼,但也在可承受范围,你要让我说有多疼,我真描述不出来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