阡陌笑笑:“如此,却是合理。”
楚王讶然:“怎合理?”
阡陌说:“当今楚国田制,乃承古法。民人耕作公田与私田,公田税什一,而私田不税。侣,你若是那些私田所有之人,公田私田一般出力,公田却还要缴赋。你愿在公田多出力,还是私田多出力?”
楚王目光一闪。
“你是说,公田当下田赋太低?”他问。
阡陌摇头。
“公田私田税赋不等,无论你如何定,他们都不会愿意耕公田。”阡陌认真道,“侣,当今农人耕作之法,比古时早已改进。你看这十年间,因开荒所得的公田之数便达到了十分之一,比先君乃至先王数代,乃是强了数倍。你亦可想,公田开拓,私田岂有不开拓之理?私田不必纳赋,则必然私田开荒更多,而人力有限,你说那些各地的封君和民人,会先顾私田还是先顾公田?”
一席话,楚王忽而觉得敞亮。
他看着阡陌,目光炯炯,“你有何法?”
阡陌道:“开拓田土,无论公私,都是好事,只是如今之势,古法已不可行。侣,我以为,既然耕作者都是这些人,便也不必再分公田私田。你以王令清查全国耕地,每亩皆征以田赋。如此,便不惧民间私自开荒避赋,亦不惧厚私薄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