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我这温度嘛,冬暖夏凉,居家必备哦。你要是热的话,可以来我怀里,保管凉快!”
“巧了,我也是。”谢逸致目不斜视,直直地从槲生身边走了过去,只丢下这么一句话来。
槲生在原地愣了片刻,而后一拍脑门,恼恨地说了一句,“早知道不给她看话本子了,这可真是越来越牙尖嘴利,讨不到什么便宜了。”
“槲生公子怎么一个人在这儿?怎么着,把谢姑娘气走了啊?”叶辞心情颇好地哼着小曲,还贴心地合上了房门,转身就看到槲生一个人对着楼梯嘀嘀咕咕。
槲生却没睬他,皂靴踩在木质楼梯上发出沉闷声响,不一会儿便已经消失在了叶辞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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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逸致在楼下寻了个位置坐着,白嫩手指转着茶杯,看着这医馆里人来人往。
医馆生意着实差,一个多时辰都不见得有一个人来。不管是诊治、抓药还是医者出诊,都没有一个。不过看这些医者神色,似乎也都习惯了如此萧条的生意,大多都在做自己的事情,或研磨草药,或翻看医典,或对着木偶练习针灸之法。
屋内熏了香,用的什么香料谢逸致察觉不出来,只是这香闻了便觉神智清明,有心旷神怡之感。
褚管事百无聊赖,摇着蒲扇在医馆中来回走着,难免听几位医者为了用哪位药的争执解闷儿。他这人爱凑热闹,尤其爱看戏,可最近事务繁多,没有余的时间去戏台子看新戏,也只好搬个板凳看看这些年岁颇高的老头子整个面红耳赤。
医者大多都循礼,便是骂人也骂不出什么新奇东西,翻过来覆过去也就是那几句。
“此物湿冷,你这是罔顾他人性命!”
“你那方子才是误人子弟!你年轻时就不学无术!”
“嘿,谁不学无术!明明当年是你拿自己当木偶扎,我好心救你才被师父骂的。”
几个白胡子老头聚在一起,你说一句我说两句,若是翻起旧账来,能说上个三天三夜。
谢逸致是没见过这样的阵仗的,或者说,极少能见到这样的阵仗。是以,她饶有兴味地盯着那几个医者,想听听究竟能说出个什么来。坐在她对面的槲生一把从她手里夺过已经凉透的茶,一口饮下。
“无趣啊,怎么说我都比那几个老头子长得好看吧。你已经盯了他们一炷香了,你好歹看看我啊。”
谢逸致连头都没回,继续看着这场戏。
“谢逸致!”槲生一拍桌子,其上的茶壶颤颤巍巍地抖了几下,而后摔在了地上。
不起眼的青瓷壶发出好大的声响,褚管事闻声看过来,一颗心都卡到了嗓子眼。他指着那满地碎瓷,眼神在槲生和碎片之间来回转换,最终双眼一翻,厥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