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爹在通州做县令做的好好儿的,眼看着就要回京述职,走到半道儿就叫人锁起来下了大狱。砸了不知道多少银子也见不着人,只说他是贪污行贿的重犯,这可如何是好?”
李氏听到这话,一惊一怒之下,肚子立马就有些不舒服。
春巧见李夫人进门就开始流泪,早就端着安胎药站在一旁,眼下看见李氏皱眉,赶紧把药端过来伺候着。
李氏喝完药后,肚子很快便舒服了些。
她强忍着被李夫人哭得烦躁莫名的情绪问:“可有说贪污了多少?可有当堂过审?”
李夫人擦着眼泪:“不曾过堂,也不知道贪污了多少。只说这事儿是户部尚书亲自下的令,实属确凿。可你也知道……这年头哪个当官儿的不贪,你爹也不过……”
“娘!”李氏终于忍不住拍着桌子叫出来,脸色难看得紧,“这话以后不许再说!您只去查明白到底贪了多少,派人与我报个信便是!”
李夫人向来以夫为天,眼下夫君被下了大狱,仓惶之下只能听女儿的。
她点点头,也不曾多说一句关心的话,起身就往外走。
“我这就叫人去查!”
李氏:“……”
她被李夫人莽撞的样子气得肚子又开始隐隐作痛。
她能在府里如鱼得水,固然是凭着自己的聪慧,但如果没有李父在外头帮衬着,也不能有今日的风光。
李夫人这不顶事的样子如何叫她不心焦?
努力压了半晌,也压不下心头往上拱的火气,她狠狠摔了几个瓷器才勉强冷静下来。
“去,叫赵福成派人看着些我娘,别叫她乱说话!再叫人盯着外院的动静,等爷回来后,就说我身体不舒服,请爷过来一趟。”
春巧安静指挥着下人打扫屋里,眼下听见她吩咐,赶紧屈了屈膝:“是,奴婢这就去安排。”
四爷来的很快,万岁爷自南巡回京也没待太久,于十月初五便离开京城开始
西巡,这次依然是太子监国,他和诚郡王胤祉辅佐。
只这阵子太子不知为何,竟频频出宫臣子们接触,四爷怎么都觉得不太妥当,隐约提了几句不见太子理会,也不愿意再多管。
每日只固定去户部应卯后,没什么事儿他便会早早离宫,所以他到清风苑时,也不过才将将巳时。
“你又怎么了?请太医了吗?”四爷一跨进西厢房便淡声问,冷峻的面容上带着几分不悦。
李氏这些时日没少拿身体不舒服为借口让人请他过来,四爷虽不是次次都过来,可冲着孩子也不会太拂了她的面子,只是……因着前朝的事儿,他心里也很是有些腻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