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复杂?怎么个复杂法?”
“她妈早年丢下她嫁给了别人,后来她爸去世,她妈把她接回身边,是个重组家庭。”
聂毅昌心想,这不跟你家的情况一样吗?有什么可介意的,又突然想到,叶丽萍的女儿好想就叫路婉。
“铭颙,你老实说,那个路婉是不是叶丽萍的女儿?”
语气明显变得更加严肃。
“是,但路婉是路婉,叶丽萍是叶丽萍,她们母女关系并不亲近,路婉上大学后就不怎么跟大院往来了。”
聂毅昌叹气道,“你怎么偏偏喜欢叶丽萍的女儿呢?不管她们母女关系如何,血缘是割不断的,你何必把自己陷在尴尬的位置上。”
他没有见过路婉,之前只听说是个学习很好很文静的姑娘,姑且忽略叶丽萍对女儿的影响,可能从小不在身边没养成叶丽萍那样虚荣伪善的性格,但只要想到,侄子跟那个姑娘在一起,以后必须对叶丽萍进行赡养义务,要对着叶丽萍叫“妈”,聂毅昌就觉得对不起早逝的嫂子。
“叔,我抗拒过,但失败了,我只是想着,人这一辈子不知道能过多久,何必让自己难受呢,您的顾虑我都明白,但我不能因为恨她放弃自己的幸福,这不是折磨她,而是折磨我自己。”
他对叶丽萍的厌恶不比聂毅昌少,但对他而言,路婉跟叶丽萍是两个独立的个体,而不仅仅是叶丽萍的女儿这一个符号,他爱的只是路婉这个人。
聂铭颙的深刻剖析让聂毅昌多少有了些触动,特别是侄子说的那句,“人这一辈子不知道能过多久”,侄子的工作性质,早逝的嫂子,都让他感触良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