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凡的手心直接压在了炭盆的边缘,伤得比晏初还重些,他却第一时间翻开晏初的手掌心看了看,只是尾指那处被烫到了,而容凡的整个掌心霎时都红了。
少年赶紧冲了出去,又打了一盆水进来,让两人之手皆泡了进去。因盆子窄小,容凡的指尖便是与晏初的交叠在其中,本是极其简单的一个处理,不知为何晏初却觉气氛瞬时便有些奇异起来。
内屋里的人似乎听见了外屋的动静,声音嘶哑的喊了声,“牛大力,是你吗?”说话之时,调不成调,破不成声,屋内进进出出闹出那番大的动静,他方才察觉,看来里头之人,确实快不行了。
然则眼前的小娃,却不知这即将别离之事。晏初一时心上涌上一丝悲戚感来,若是知道离别之日,可会珍惜更珍惜?
“爹,是我。”
少年并不欲让他爹知晓二人的存在,他赶紧“嘘”了一声后,探头朝里喊了一声。
“我爹,他耳朵不大好。”少年并未说实话,不止耳力不好,便是双目亦已然失明,全身瘫痪的躺在床榻之上,真真乃一活死人。
便亦仅余一张嘴可以偶尔说说话,与他做做伴。
晏初并未顾左右而言他,她将手拿了出来,甩了甩水珠后,看着容凡亦将手掌拿离了水面。她直接从袖间抽出一摞银票来,递给小少年,小郎君似是这辈子并未见过如此多银票一般,脸色竟是震惊无比。“你且收着,我便直话直说了,银钱我多的是,这些都给你,但是你要回答我一个问题。”
“贵、贵人请说”有了这些银票,他便可以请最好的大夫医治爹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