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梨没有答他。
最终,这场聚餐成了白清独自的折磨和煎熬。
送岳父母上车时,于梨的父亲才回头,说了白清唯一能听清的话。
“你这样可不行,配不上我女儿。”
那天夜里,白清在水族馆值夜班,他向下望去。
灯光昏沉的水池,近乎一片漆黑,微弱的水声在回旋,万千生物在当中游,搅着窥不见底的古老深渊。
白清蹲下去,黑暗近乎将他吞噬。
一团深色的影从深渊底游弋上来,白清看去,塞壬就在水里。
他伸出手,塞壬就把脑袋顶起来,拱他的掌心。
这只手,因旁人恶意而冒冷汗,转瞬又被海中的天使亲吻。
他换上泳衣潜入水中,塞壬为他而周旋,在死寂的水中荡出一圈圈轻柔的涟漪。
冰凉的水在白清周围涌动,不时地漫过胸膛,他把胳膊张开,任由塞壬将他抵在角落的墙壁上。塞壬扑腾着前肢,不断地用喙去吻白清的脸。
白清摸着塞壬光滑的背鳍,由衷地问道“听力好也很痛苦吧?”
海豚的听力是人类数倍,任何吵杂声音都为其带来折磨,特别是观众的掌声。
塞壬蹭了蹭他。
“还会想家吗?”白清又问。
塞壬又蹭了两下。
“……”